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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羽守在母亲床前照料着,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得房门轻轻被推开,娇红端着碗粥进来,走到方羽身边,细声劝道:“方羽,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方羽此刻,哪里还有这个心情。
“瞧你这个样,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快要撑不住了。”娇红转身将适才放在桌上的粥端到他跟前,“来,吃一点吧。”见方羽不接,她继续劝说着,“你不用饭,万一把自个儿累坏了,谁来照顾伯母呢?”
方羽看看床上昏睡的母亲,满脸的担忧之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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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,我就喂你了。”娇红说着,当真拿起了碗中的勺子,似乎就要往方羽嘴边送。
方羽终是拗不过她,只得接过碗,慢慢地吃起来,娇红这才放心地露出了笑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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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食堂休息了一阵,梅芳的身体略略恢复了一些。当晚,方羽小心地搀扶着母亲回到家中,乍进院门,只见两个粗壮汉子突然出现,围住了他们,母子俩均是一惊。
这两个汉子是谁?来此意欲何为?原来,贪得无厌的巧珍仍对“汉白玉兽”不肯罢休,私下唆使贵祥去方羽处骗回此玉。奈何贵祥不以为意,完全不将这不值钱的玩意儿放在心上,不肯亲自出马,只说找几个人去吓唬方羽母子一下也就是了。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,巧珍可是个说得出、做得到的狠主儿,于是便有了方才的那一幕。 |
得知了此二人的来意,方羽心下顿时明了,冷冷的注视着他们问道:“是我二娘让你们来的是吗?”
“聪明,你真聪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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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。”对方似乎有恃无恐,料定方羽必会乖乖就范。
方羽故作轻松的一昂头,“你们走吧,汉白玉兽我已经丢了,回去告诉她,让她死了这条心,省得再痴心妄想!”眼见得巧珍如此咄咄逼人,方羽自是愤恨不平,平淡的语气也掩饰不了双眸中透出的深深恨意。
此二人可不是什么善类,这样的说辞如何打发得了他们?为首的那个恶狠狠地瞪着方羽,“干嘛,你当我们两个是吓大的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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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羽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,“你想怎么样?”
对方冷笑一声,“怎么样?拿人钱财,与人消灾,你只要乖乖把汉白玉兽交出来,我们就好说话,不然……”只见他突然伸手将方羽狠狠一推。方羽未及防备,向前踉跄了几步,险些摔倒。
眼见儿子吃亏,梅芳又是心疼又是焦急,正要赶过去,不料却被余下的那个贼人制住。方羽急欲回身救母,为首的贼子抢先一步拦住了他,万般恶赖地威胁道:“你这老母亲病得这么累,我看干脆就让她去做神仙算啦!”
方羽又急又恨地吼道:“你敢!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,你敢动我娘一根汗毛,我马上到官府告发你们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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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,对方重重地甩了方羽一巴掌,并将他一脚踹倒在地,不停地拳打脚踢。可怜方羽不懂武功,势单力薄,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。爱子遭此重创,一旁的梅芳心如刀割,奈何年老体弱,逃不开贼人的牵制,挣扎间,被推倒在地,立时昏厥。发现闹出了人命,二贼即刻扔下方羽,逃之夭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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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羽顾不上满身的伤痛,扑到梅芳身边,扶起母亲声声呼喊,竟换不来母亲的半点回应,内心的恐惧迅速扩散;伸出颤抖的手,迟疑着探向母亲的鼻息……仿佛被雷击中一般,方羽全身剧烈的一颤,难以置信地呆了 |
半晌,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含冤离世了吗?从今以后,再也看不到母亲慈祥的笑容、再也听不到她轻柔地唤自己一声“小羽”了吗?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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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失去了生活的主心骨一般,巨大的悲哀打击得方羽手足无措,只能紧紧地搂着逝去的母亲,任凭凛冽的寒风将他声声的泣血吹散在夜空中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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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惨死,岂能坐视凶手逍遥法外。第二天,悲愤的方羽一状将巧珍告上公堂,力求为母讨回公道。可恨贪官见钱眼开,收了巧珍的贿赂,硬是颠倒黑白,宣称梅芳的尸身并无任何内外伤,证据不足不予侦办,反将方羽重责二十大板,逐出公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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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数日内接连丧父丧母,方羽的苦楚,大众食堂里的众人都是感同身受一般,只愁不知如何安慰。好容易等到方羽回家,早已守侯多时的众人忙起身相迎,谁料眼前的方羽却是伏在天龙背上、虚弱不堪,众人皆大吃一惊。
天龙进屋刚一站定,娇红便急急的问道:“怎么会这样子呢?”
“他被打了二十大板。”天龙如实相告,一边慢慢地放下背上的方羽。
娇红又是气愤,又是不解,“方羽是原告,为什么要打他呢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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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龙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方羽,忿忿不平地说着:“他非要去告,我叫他去庄家讨回个公道,他非要去告官,民不跟官斗嘛!”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受罪,天龙也是十分心疼。
“世道如此,何来希望呢?!”闻听此言,娇红不由得心寒,为何世间尽是些不恤百姓的贪官呢?!
秋香拉住她,“小姐,你别气了,你也别说了,我们先给方羽哥治病啊。”
一句话提醒了娇红,她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,招呼狗包去拿绊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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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,众人七手八脚地齐心照顾方羽。一切都等他身体复原之后,再从长计议。
上了药,休息了一阵,方羽稍稍精神了些,此刻房中只剩了娇红一人在陪伴他、劝慰他。
“法理人治,法没问题,是人给弄坏的。”娇红转过头,看着趴在床上的方羽,“方羽,你不要灰心,也许泉州不行,我们越区上告,不能放过这些贪官污吏。”
方羽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执着和鼓励所感染,只是平淡地答了一句,“没有用的。”
“方羽,你不要自暴自弃,让这些小人毁了你的志气。”听得方羽如此反应,娇红自是忧心,不希望他放弃对真理的坚持,更加害怕他会从此一蹶不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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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羽吸了口气,忍着伤慢慢站起身来,“娇红,为什么?为什么我爹死了,他们找也不找,只为了汉白玉兽?为什么我娘死了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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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查也不查,一句毫无证据就此撤弃呢? ”
娇红看着他,不知该如何作答;也许她根本知道,只是,实话往往是残酷的,现在说出来,他能接受得了吗?
“这完全是事不关己,利欲熏心。”方羽一针见血的给出了答案。
“方羽,不如我们上京城找纪世伯,请他给我们主持公道。”娇红想到了一个颇为可行的办法。
不料方羽坚决地摇了摇头,“不,我不要再去求任何人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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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红不解地看着他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不求别人,难道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吗?
眼中闪动着坚毅,方羽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:“既然权利是这么重要的,我要去当官,我要上京考状元!”经此一役,他已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,官场的黑暗他无力改变,但至少,他可以不再四处求告,看人脸色;靠自己的力量为母亲伸冤,为苍生谋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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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静,方羽独自在房中徘徊,久久不能入睡;忽见窗外似有黑影闪过,缓步上前正欲看个仔细,只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,回头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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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,竟是昨夜害死母亲的那两个凶手。
凶手再次上门,又是所为何事?原来,巧珍担心方羽不肯善罢甘休,为了永绝后患,遂动了杀机;此二人去而复返,正是奉命前来铲除方羽。
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,方羽高声怒吼:“你们害死我娘,我正愁没处找人呢!你们来得正好!”
“你死到临头还想报仇,好,来呀!”贼人一脸的猖狂,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。 |
方羽怒不可遏,冲上前去欲拚个鱼死网破,怎奈力不如人,三两下便被牢牢制住。恰在此时,原本住在隔壁房里的娇红因记挂方羽,所以过来探视,不想却正撞上这惊险一幕。
眼见她无端卷入,方羽急得大叫:“娇红,你快走!就是他们害死我娘的!快走,你快走啊,走啊!”自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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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身处险境,决不能再连累她受到伤害。
贼人拦住娇红,毫不留情地连下重手,威胁不准出声;娇红并未被吓退,不断的高声向屋外的天龙呼救。方羽眼睁睁地看着娇红挨打,真真比打在自己身上更心焦,只恨受制于人,竟是无法上前救护。眼看二人危在旦夕,此时,正在院中鼾睡的天龙终于被娇红的呼喊声惊醒,一个翻身爬起来,冲入房内与二贼揪打在一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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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暂时挣脱了贼人的束缚,娇红急忙催促方羽尽快离开此地。杀母之仇不共戴天,方羽岂肯罢休,“他们是杀我娘的凶手,我要报仇!”
娇红紧紧拉住他,“不,来日方长,不急在一时,你快走吧!快走!”一边不由分说的将他向门外推去。她深知此时方羽若多留一刻,便是多一分危险,只有先保住性命,一切才有希望。
“娘尸骨未寒,丧期未满,我不能逃!”方羽仍旧割舍不下,此时离开,岂不枉为人子!
“你放心,有我在,快走!”娇红不容他再耽搁,用力将他推出了门外。 |
山林中,方羽奋力奔逃,身后的贼子步步紧跟。所幸天尚未明,四周一片昏暗,巧借地势的掩护,方羽终于躲过了追杀,安全逃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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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腾了一整夜,方羽早已身心俱疲,加上旧伤未愈,终于支撑不住,晕倒路边;恰逢一对父女下田干活经过此处,将他救回家中,悉心照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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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方羽能够暂时无忧,好生休养一阵,谁料风波又起;老汉的妻子得知方羽身上留有官府仗刑所致的伤痕,担心他来历不明会给自家惹来麻烦,故暗中通知官兵前来拿人。幸得老汉与闺女心善,掩护方羽从后山逃离,并赠其干粮,送他踏上进京之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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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羽一路步行上京,疲惫不堪,途经一家小店,热腾腾的饭菜令他顿觉饥肠辘辘,奈何身无分文。踌躇了一阵,终究抵不过饥火的蔓延,只能硬着头皮上前,向老板请求赏一个馒头。可惜天下人并非个个心善,没有钱,老板怎肯白给。一边坐着的两个食客讥刺方羽像叫花子,将手上的馒头扔到他身上。方羽忍住嘲笑的目光,慢慢低身拣起一个,道了声谢,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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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馒头转身离开。
一句“叫花子”,触动了方羽心中的痛处,思绪顿时飘回了十年前…… |
当年梅芳重病初愈,全赖儿子细心照料。这日,小方羽一如既往地帮娘亲梳着头。
“这药里掺了人参,每日至少要二钱,不便宜啊。”梅芳看似无心地说着。
小方羽闻言憨憨一笑,“娘吃出来了,真厉害。”
“富贵日子娘过过。娘相信你是个听话诚实的孩子,告诉娘,这钱打哪儿来的?”梅芳淡然地笑笑,随即话锋一转,道出了心中的疑虑。
小方羽坦然答道:“不偷不抢不骗不讨,孩儿跟人家借来的。”
“向谁借的?”
“我遇到一个好心人士还有他的女儿。”小方羽说完,继续低头给母亲梳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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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芳一惊,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,转过头看着儿子,“他跟咱们素不相识,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给咱们呢?” |
“因为他知道娘病了,孩儿本来不愿收,但是他们硬塞,还训了孩儿一顿,孩儿才勉强收下;不过留了他们在温州的地址,等将来赚了钱再还给他们。”小方羽把遇见娇红父女的事告诉了母亲,独独隐瞒了自己卖身之说。
“天下有这么好的人?”梅芳不太相信,继续追问道:“你在哪儿遇到他们的?”
“大街上。”小方羽毕竟年幼,本性又纯朴,毫不掩饰的回答着。
这句话却是令梅芳抓住了漏洞,“大街上?你上大街上去干什么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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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没做什么。”小方羽有些慌神,又不敢透露实情,支支吾吾着,躲开母亲的目光。
“你要是没做什么,他们怎么会知道娘病了?” 儿子的反应让梅芳更是生疑,索性直接了当地问道,“你去讨钱了?” |
“没有,孩儿谨记娘的话,就算饿死也不去讨饭。”小方羽一口否认。
“那一个陌生人,怎么会知道娘病了?你跟娘说清楚!” 眼见儿子无话可答,梅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, “好,你要是不说清楚,那定是有蹊跷。哪有一件好事能说不清楚的呢!你真的是去乞讨了?” |
小方羽回过头,坚决不承认,“我没有!”
“那你在大街上做什么?”梅芳苦苦地追问着,小方羽躲不过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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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闪烁其词地答了句,“做买卖。”
“买卖?咱们有什么可卖的?你还不讲,你还不讲,你……”多年来,一句“天生乞丐命”始终如巨石般压在梅芳心底,如今儿子偏不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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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,怎不教她痛心!情绪激动之下,顿时咳嗽不止。
小方羽慌忙扶她坐下,跪倒在地,“娘,您别生气,儿说实话。儿到街上去卖身。” |
梅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惊异地看着儿子。
“儿懂娘的心,我绝对不会去做叫花子,让那算命的话应了验。可是娘生了那么重的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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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,我又没钱抓药,我想要是我去帮人做工挣药钱,清清白白的凭自己劳力,没什么不能做的。直到后来遇见那位好心的大爷,他听说您病了,就主动借钱给孩儿,还嘱咐孩儿要好好照顾您。孩儿起先不肯,谁知他后来发脾气骂孩儿愚蠢,说什么人命千金,所以孩儿这才……这才……” |
梅芳早已泣不成声,她万没有想到,年幼的儿子竟会这般贴心、懂事。错怪了儿子,她自是自责,但更多的,是一份感动和欣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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慰;上天对她总算不薄,有子如此,一切的委屈和苦难又算得什么!伸手扶起儿子,搂入怀中,母子连心,任何险境都可以微笑面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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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涩的泪水伴着馒头,一滴滴流进方羽心里,不堪回首的往事仿佛潮水般,一幕幕涌上心头。未来的路还很长、很艰险,为了自己,更为了母亲,再苦再难,他都不可以退缩,铭记着母亲的教诲,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下去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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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又走了多久,一身的伤痛、疲累与饥渴折磨得方羽几乎脱了人形。脚下的路似乎越来越崎岖,手扶着一棵大树,他已无力再前行,只觉得四周的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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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在自己眼中渐渐模糊,直至完全消失……
再度醒来的时候,面对着一片陌生,不知身处何方。方羽慢慢起身,只见床前站着一位慈祥的长者,看装束应该是位僧人,不禁开口询问道:“此处是……?”
“法源寺。”僧人见他清醒,甚觉宽慰。
原来,在方羽昏迷的时候,恰逢两个小和尚经过,将他救回了寺中,才又逃过一劫。
得人恩果,方羽自是感激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敢问……敢问师父上下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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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贫僧智化。”
方羽听得此名,颇为震惊,慢慢地下得床来,不敢相信地紧盯着眼前的人。
智化上前扶住他,“施主,您长途跋涉,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,再加上旧伤还没有好,要好好的休养,不要乱动。”
方羽一把拉住他,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“舅舅”,但见智化一脸的莫名与诧异,方羽急急地补充道,“舅舅,我是您亲外甥,我是方羽呀。您还记不记得,您曾经命人送了一块八卦护身符给我?”
“施主是方羽?”提到护身符,智化终于想起了往事,认出了他。
方羽连连点头,“我是方羽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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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会上了平顶山,那你母亲呢?”外甥无端出现在此,智化自然诸多不解。
一句话顿时触痛了方羽,才遇亲人的喜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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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瞬即灭,哽咽了半天,不知从何说起……
休息了一阵,方羽精神已略好,甥舅二人独处山中相谈。了解了整件事,智化一声叹息,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舅舅,我娘是冤死的,没有人肯为我们主持公道,所以我不辞千里赴京,为的就是要自求功名、自伸正义。”提起此事,方羽一脸的意愤难 |
平。
智化见他一时难以平复情绪,唯婉言相劝道:“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念书,放下烦恼,全心备试。过两天寺里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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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法会,贫僧会为你娘好好超渡的。方羽……”
“甥儿在。”
“依生命永恒的观点来看,你娘并未消失,所以你悲伤无须太过,明白吗?贫僧见你身骨不凡,假以时日,定成大器;届时若心怀仇恨,如何施德于民?”智化心知外甥本性纯良,如今不过暂时之痛,所以稍加点拨,希望帮他早日走出丧母阴影。
这一番话似浅非浅,方羽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舅舅的意思是……” |
“我甥儿甚具慧根,慢慢想,你会想通的。佛家有言,‘业识不灭,三界流转’,又说‘无缘不聚,无债不来’。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,随缘,随缘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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吧。”毕竟是出家人,世间一切智化都看得很透、很淡。
“定数是什么?”佛法精深,一时之间,方羽当然无法领会。
“好好念书吧。”智化没有正面回答,迳自离开。剩下方羽一人,伫立风中,回味着方才的那些话,静静地思索着…… |
此时泉州的庄家又是另一番情景。庄老爷子过世,贵祥担不起一点责任,只会一味逃避,月娥一人,终究难以力挽狂澜。庄家负债累累,被赶出了大宅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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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废宅中落脚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巧珍受不了刺激,一时气血不顺,以至右腿麻痹,行走不便。
庄家落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娇红耳中,得知月娥现况惨淡,之前因汉白玉兽发生的嫌隙早被她抛诸脑后,毫不犹豫地拿出身边现有的首饰和银两,让秋香送给月娥,并邀她来食堂栖身。惟 |
月娥心傲,不愿寄人篱下,此事作罢。
可叹人世无常,变幻莫测,谁能想到,当年富甲一方的庄府,今日竟会落得如此田地。富不过三代,真是应了这句古话,而这一切,又是谁造成的呢?!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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